1899年秋。
克劳迪奥·戈尔德史密特刚从昏迷中苏醒,就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岛屿,岛屿上植被众多,还可以看到一条小河。
(对于我这个刚发生海难的人来说,能看到这个小岛真是太棒了!
海浪居然带着我靠近这个小岛,那就更棒了!)
不过等到靠近小岛的沙滩,克劳迪奥发现有点不对劲,那边怎么有个没穿衣服,还狂笑的甩棍男人盯着自己?
惊喜变成惊悚了啊喂!!!
感受了一下无力的四肢,打架怕是不行。
(妈妈说过,“克劳迪奥你那么漂亮,总有人想伤害你的,如果有人想强你,你就在裤裆里拉屎拉尿。”)
感受了一下肚子里的存货,遭了,近两天飘在海上不吃不喝,肚子里有个鬼的存货,早就清仓了。
那该怎么办?
(对了,我还可以装疯卖傻,以前去监狱里做志愿者的时候,那边的强犯说过,他们很多时候对疯婆子不感兴趣,很好,那我等会儿就装作精神病!
打起精神来,克劳迪奥·戈尔德史密特,你可是在精神病院做过义工的,好好回想一下那些病人的动作是什么样的,很好,回想起来了。
哦,对了,还有,我应该怎么装作疯子?快回忆起来,当初在剧院做志愿者的时候,听到那些戏剧大师怎么说的来着?怎样表演才能让观众看着更真实?
嗯嗯,我觉得我没问题了!)
承载着克劳迪奥的船体残骸距离小岛越来越近,她发现除了那个甩棍男人以外,好像还有一只白色的鸟,以及一只长得很丑的黑猫。
克劳迪奥感受到一阵碰撞感,显然是残骸来到了沙滩上,克劳迪奥眯着眼,她要开始演戏了。
不过还没等她开始,那个男人两手抓住残骸的边缘,直接将其抬起,让还趴在船体残骸上的克劳迪奥一阵惊呼。
(这个男人的力气居然这么大,还好我没有选择跟他打架!克劳迪奥你果然聪明,有远见!
不过,演戏,正式开始。)
“啊!啊啊!全死了!全都死了!我也要死了!你也要死了!世界末日了…”
克劳迪奥除了刚开始的几句声音比较大,之后的几句全是低声呢喃。
完全不理会男人的问话,就一个劲儿的在那儿重复这句话:
“全死了!全都死了!我也要死了!你也要死了!世界末日了…”
似乎是感觉她克劳迪奥疯了,那个男人让那只白鸟盯住她,自己去拿点食物和水给她。
(母亲说过,陌生人的食物不要吃!
这个男人肯定是想在食物里下药,然后**我,嘿,我已经预判了你的邪恶想法。
嗯,那个男人的家离这儿还挺远的,那样更好。等到看不见他了,我先抓住那只,鹦鹉?
我的天,那是只鹦鹉?鹦鹉有这么大吗?父亲带我看马戏团的时候,他们最大的鹦鹉也才我的手臂那么长,这鹦鹉怎么都快比我腿长了?
呃,不对,集中注意力,克劳迪奥,现在不是考虑这只鹦鹉为什么长这么大的时间,你要从这个坏人手下逃出去。)
克劳迪奥抬起头,假装傻楞楞的看着天上的云朵,实际是用余光观察那个男人到底走多远了。
(很好,他消失了,接下来就轮到我克劳迪奥,华丽的脱离坏人的控制了!)
克劳迪奥逐渐调整好自己的发力姿势,慢慢的把自己的正面对向站在石头上的鹦鹉,蓄力…
(就是现在,冲!)
克劳迪奥爆发力量蹬出双腿,直接冲向布谷。
但是,作为一只能够轻易避开赛琳娜的扑击的鹦鹉,布谷在克劳迪奥刚起身的时候,就在向后退扑打着翅膀,扯起嗓子喊:
“布克,这人疯了!”
(呀,居然失败了,这只鹦鹉好快,没想到它居然有着与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。
接下来该怎么办呢?用石头把它砸下来吗?)
克劳迪奥低头看下沙滩,这里全是沙子,并没有石头,而且以这鹦鹉刚才的反应速度,她觉得自己也不一定能扔的准。
(接下来怎么办?难不成直接跑吗?不行,那样肯定不行,这只天上飞的鹦鹉肯定会紧紧的跟着我,跑不掉的。
那么应该怎么办?)
就在克劳迪奥思考的时候,赛琳娜突然就冲了上来,抓向克劳迪奥的咽喉,布克曾经闲聊时说过,这个位置对于他那种动物来说,是致命部位。
这个长得和布克差不多的动物,居然偷袭了布谷。赛琳娜记得布克说过的很多话,让她觉得都是至理名言。
既然发起了偷袭,那就应该做好任何准备,包括自身的死亡——布克。
只不过冲到半空中的赛琳娜没有预料到,克劳迪奥扭腰一腿,直接把她踢飞了出去,撞在远处的石头上,当场就昏了过去。
(这只丑猫怎么突然偷袭我?
它怎么一动不动了?
我那一脚踢重了?
没什么大事儿吧…)
考虑到这些的克劳迪奥径直走向昏迷的赛琳娜,走的比较快,顺带躲避布谷扔下来的石头。
布谷看克劳迪奥快速走向已经昏迷的赛琳娜,他扔石头想阻止,结果全部被躲开。
看布克还没有过来,布谷直接俯冲,撞向已经伸出双手、抓向赛琳娜的克劳迪奥的背部。
“啊…”
(什么东西撞了我一下?是那只鹦鹉!
啊,不好,那个男人回来了!
什么情况,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?
啊,居然又是那只鹦鹉?
力气这么大的吗?不应该呀。
它居然想拖着我飞,这怎么可能,我可不是那些娇贵的贵族小姐……啊啊啊啊啊,真的拖动了!
还好这里是沙滩,如果是碎石地,那我克劳迪奥今天怕是就要毁容了。
那个男人过来了,我要赶紧装昏迷。)
布克来到赛琳娜边上,看看伤情,发现没什么大碍后,叫停了正在扑棱着翅膀、拖着克劳迪奥飞来飞去的布谷。
(完了,那个男人朝我走过来了!
他发现我的昏迷是装的了?
不应该啊,我在医院做义工的时候,那些病人都是这么昏迷的呀!
怎么办?怎么办?
呃…他把手放在我脑袋上是要干什么?
嗯,这个姿势是弹脑瓜崩?
他这是要试探我…啊,好痛,我的脑袋,有点晕了,完了…我克劳迪奥17年的贞洁…)
“噗…”
(我靠,什么玩意儿,怎么这么苦?
嗯,我现在在哪儿来着?)
克劳迪奥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,现在是在一个小木屋里,面前还有一个男人,对面的木桌上趴着一只正在抠嗓子的黑色丑猫,一旁的木头架子上面站着那只大得惊人的鹦鹉。
(近距离这么看,感觉这家伙身上肌肉还挺多,挺有型啊。
他抓着我脑袋干什么?
啊,好痛,我感觉不到我的下巴了!
那我以后靠什么吃饭?
诶,这个家伙怎么还往我嘴里灌?
哕,这也太苦了…)
“咕噜咕噜咕噜…”
——————
布克与布谷终于完成了今天的教学,一人一鸟吃完午饭,今天的午饭是克劳迪奥制作的鱼干。
“布克,那我先,去克劳迪奥,那边了!”
“去吧,让克劳迪奥准备点热水,你知道我的习惯。”
“好的,布克。”
自从三年前,那个名叫克劳迪奥·戈尔德史密特的德国姑娘来到这儿,布克就清闲了不少,这姑娘手脚相当勤快。
布克在这三年来,一直觉得这个姑娘很神奇,不,在这个年代可以用奇葩来形容:
身为金匠家的女儿,脑子有些地方缺根筋,非常直爽,武力值不低。
除了过于脑子缺弦,性格方面简直就是一位现代化女性,礼貌、骄傲、共情心!
连帕丽都没能给布克带来这种感觉,这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熟悉感。
她认为,布克给她提供了住处和食物,自己就应该为其工作。
而在这种“工作”与“酬劳”的“谈判”过程中,据理力争,丝毫没有任何有钱人家大小姐的不好意思,甚至某种程度上有着帕丽的强势。
而在积攒了一定资源后,克劳迪奥在工作之余,还会练习一些其他的东西,比方说缝纫之类的。
布克身上的这条内裤,就是克劳迪奥以两碗汤药的价格卖给布克的。
一直到现在,克劳迪奥已经拥有了一栋属于她的双层小木屋。虽然是布克帮忙盖的,但经过她一年多的装修,比布克这边的屋子精致的多。
这也是为什么布谷总想去克劳迪奥家里玩,没办法,颜值正义,可以理解。
布克几个小跳,越过几圈陷阱,来到一圈两米高的栅栏外面,敲了敲吊在木杆上的铁皮,框框直响。
布谷从克劳迪奥的二楼窗户里飞出,帮布克打开了栅栏上的木门,都没招呼布克,就径直从原路返回。
布克走进栅栏,随手把门关上。
踩着一条用鹅卵石铺出来的羊肠小道,两边都是移栽过来的花朵,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,但是对于布克来说,他觉得除了好看,实用性不高。
叩响房门,布克迎面看到的是一位小麦肤色、金色马尾、身着树叶背心和长裙的赤脚女士——克劳迪奥·戈尔德史密特。
“中午好,克劳迪奥。”
“午安,布克,有没有兴趣学一学德语?”
“多少钱?”
“三天一份汤药。”
“怎么还变贵了呢?”
“知识永远是无价的。”
“这话我非常赞同,但是我没钱了,准确点说是汤药快用完了。”
两人陷入了沉默。
“不请我进去坐坐?”
“不了,布克,你只穿一条内裤待在我家里会让我感到不适,谁让你不买我做的树叶背心呢。”
“行吧,财迷迪奥,那我去训练了,有什么事让布谷到那边通知我。”
说完话的布克就转身开始下蹲,好像是在蓄力。
“别在这儿跳,要跳给我出去跳,你每次在我家里跳完,都会留下一个大洞,规规矩矩的从外面走不行吗?”
半蹲着的布克,扭头看向一旁满脸写着抱怨的小姑娘,乐呵一笑:
“我在你这儿水都没喝一口,你还想我遵守你这里的规矩?”
克劳迪奥翻了个白眼,转身走进木屋,扔下一句“等着”。
布克站直身体,看着并没有关的屋门,也没有走进去。毕竟人家小姑娘没有允许他进屋,还让他在这儿等着。
四下环顾,布克觉得布谷总是想来这里玩也是有道理的,单说这里的家具,颜值比自己那木屋里的傻大粗高不知道多少——克劳迪奥居然还在椅子的靠背上雕了花纹!
进门左手边还有个小房间,布克知道那是厨房,厨房的房门处,用草编的帘子作为遮挡。草帘的正对面,是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,还有一个丑陋的木头墩子。两把椅子的其中一把,克劳迪奥总想卖给布克。
布克当然不要,伴随着体质的加速增加,他的体重又涨了不少,这椅子让他坐,真不一定能撑得住。
桌椅旁是一个向上的楼梯,至于2楼的情况,布克还真就不知道,除了建造的时候,那地方后来他就没进去过。
布谷倒是有想过给布克描述一下,只不过被布克拒绝了。
克劳迪奥给他带来的熟悉感,让他下意识的产生一种社交距离,这是基本的尊重。
“这小日子过得也太精致了…”
“那你就没想买一两件回去用?”
克劳迪奥还没出现,就听到了她的声音,一边说着话,一边从草帘里钻了出来,手里还拿着个大木杯。
“东西是好东西,买不起,买不起。”
还冒着热气的木杯,被克劳迪奥递给布克,她没好气的说:
“赶紧喝,喝完了给我出去跳,走之前自己把门带上。”
克劳迪奥转身走上楼梯,只给布克留下一个曼妙的背影。
布克有些摸不着头脑,这小姑娘今天怎么了,火气这么冲。他也没闻到血腥味,怎么无缘无故发起火来了。
一杯热水喝完,布克轻轻一甩手上的杯子,木杯平稳的着陆在木桌上。布克带上房门,走出栅栏,顺带也带上栅栏门。
看着布克消失在一处山崖后,2楼窗户阴影里克劳迪奥轻叹一口气:
“你说布克他是不是阳痿?”
“瞎说,布克每天,早上的时候,下面那个,杵的老高。”
克劳迪奥脸一红,似乎是回忆了些什么。
“那是我不漂亮吗?”
“不知道,反正我,没觉得你,很漂亮。”
“布谷,你知道你有时候说话很伤人吗?”
“是吗?布克他,没和我,说过。”
“快说我漂亮!”
“布克告诉,我,说谎是,错的。”
“他都告诉你了些什么玩意儿,我告诉你,通常在这个时候,你应该赶紧说我漂亮。”
“我不。”
“三粒坚果,用布克的声音。”
“克劳迪奥,你最,漂亮了!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
房间里传来欢快的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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